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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版Fifteen」創辦人傳奇故事

提到以廚藝提升邊緣青年的社會企業家,大家一定想起英國的Jamie Oliver。這位有型廚神以陽光笑容、出色主持以及精湛廚藝而著名; 他本人也成為其社企餐館「Fifteen」的生招牌。8年前,Fifteen破格出了第一位44歲華人老門徒︰ 來自新加坡的司徒保華(Benny)。同樣用三個形容詞來描述少年Benny的話,應該會是「光頭大隻」、「吸毒犯事」和「不學無術」。

人生路上的點滴不能向未知的將來相連,只要全心着力於自己熱愛的事業中,誰都可以闖出另一片天。「十八廚師」(Eighteen Chefs),就是Benny的社會創業心血。「十八」其實是新加坡江湖地下用語,Benny就是想讓誤入岐途的青年學得專業廚藝,走出陰霾,重返社會。2007年Benny創辦新加坡的「山寨版Fifteen」,以提供美味速食為主要業務,其社會使命是聘請和轉化曾犯事和吸毒的青年。2012年,「十八廚師」獲新加坡總統陳慶炎頒發「最佳社會企業」獎。

Benny的一生充滿傳奇。他出身自一個販賣鴉片的家庭,9歲開始已經協助處理鴉片。17歲開始食白粉,22歲入獄,十年內進出無數次監獄,也前前後後進出戒毒復康中心三十次。Benny回想當年自己實在無藥可救︰ 「我的家人已經放棄了我。」出獄後, 他嘗試找工作,一連到六間公司面試,沒有一間願意聘請他。在失意無助之際,Benny藉基督教信仰開始戒毒,改過自身,學習廚藝。他許下宏願︰ 如果有朝一日能當上老闆,他一定聘請有案底的人。宏願歸宏願,畢竟現實不是荷里活電影,成功創業哪能靠簡單一個宏願就成事?

認真堅持令人佩服

Benny四十多歲時曾經和照顧他的牧師創辦第一間社會企業。在一個租金便宜,人流不旺的地方開辦設有二百個座位的餐館,聘用的員工八成都是釋囚。雖然他們有心為社會, 但是無力營運生意,餐館在一年內蝕光本錢,關門大吉。Benny強調他上了昂貴的一課 :「辦社企一定要賺錢,食物一定要好食,客人來光顧不能只是因為我們的故事和使命。」

一個社會企業家成功在於堅持。Benny痛定思痛,決心到英國Jamie Oliver的Fifteen餐廳拜師學藝和學習營運社企餐廳之道。他雖然口袋沒錢,但竟然在一個論壇上說服了一位行政總裁贊助他到倫敦的機票。Fifteen只收納青年人,而Benny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中年人,他最後以誠意打動了餐廳總廚Andrew Parkison,以無薪實習生的身份讓他在廚房學習。由於法例所限,該餐廳不能聘請外國人,他便自費負責一切食宿起居,誓要在Fifteen學懂如何經營社企餐廳。你能想像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華人在倫敦西餐廚房當實習生打理食材的境況嗎?Benny認真堅持學習的態度令外國青年同事都佩服不已。他分享在Fifteen學到最大的課堂,便是對食物的熱情。

回到新加坡後,他學乖了,以認真營商的態度營運充滿使命感的社企。在初創「十八廚師」」時,大廚和資深的員工都不是釋囚,而是真正的專業餐飲從業員。Benny孜孜不倦,到處學習成功的秘訣。他和他的專業團隊對新鮮食材、成本控制、親切服務和人才培訓都一絲不苟。餐廳漸上軌道後,Benny才聘請更多青年釋囚,以工作給予他們重返社會的第二次機會。現在「十八廚師」已經成功轉化了30位青年釋囚的生命。

轉化30青年釋囚命運

星展銀行早前贊助一班成功的香港社企人員到新加坡交流,「十八廚師」是其中一家學習對象。2007年「十八廚師」成立時不拿政府一分一毫,而是說服家人、朋友和相信他的人作投資者,為開辦社企籌集資金。Benny不願透露太多生意細節,但看他能在五年內成功營運三間旺區分店,把食材和人力成本都控制在百分之二十左右,已經知道他不只是個熱血助人的勇士,更是一個出色的創業者。他沒有把「十八廚師」看成釋囚訓練中轉站,反而令受僱者視「十八廚師」為家, 讓有心有力的員工繼續留任發展。Benny強調自己沒有教育背景,以前只會吸毒犯事,如果他能成功營運社企,你也絕對能做到。